民生样本 年度记录丨化“零”为“整”的零工市场

  央广网北京12月24日消息（总台记者李杨 陈惠婷）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中国之声大型记录报道《民生样本 年度记录》，精心选择10个地点，10个领域，从不同角度呈现生活的日新月异。24日走进广州，推出报道《化“零”为“整”的零工市场》。

  在广州市天河区的棠下零工市场，天河区就业驿站站长李刚涛正在接待从佛山赶来找工作的夫妻俩，帮他们查询零工岗位。

  李刚涛：还有一个岗位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修地铁的时候会用到保安人员。一定要在年前把工作找了，现在给你们推的岗位是我们现在有的，你们考虑一下，不合适也没关系，我再帮你们看一下其他的。

  天河区零工市场负责人吕韶英在一旁对记者表示，在棠下街道，想找零工的人不少，需要的岗位种类也杂，但往往是“工作”和“求职者”互相找不到。

  吕韶英说：“线个人来咨询，想找零工、找日结。有一些年轻人刚出来社会，上一份工作做完之后，他再找下一份工作不知道找什么，就想找一份零工过渡一下。45岁以上就算是大龄工了，自己出去找工作的话，现在也不太好找，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哪些工作合适。”

  李刚涛说：“有一群人没有就业的意愿，你要说服他先就业再择业，我得帮他去做职业指导，做一下工作梳理，让他产生这种就业的意愿，然后你再推荐什么工作他都愿意做。对我们来讲，做职业指导、解决就业意愿的问题，也是解决就业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天河区·新业态零工市场是天河区人社局结合社会现有资源，联合人力资源机构构建的15分钟步行可达、服务可及、政策可享的“就业服务圈”。在李刚涛看来，做零工市场必须确保岗位的真实性，而由政府牵头打造的“就业服务圈”，化“零”为“整”，将务工者和就业机构的岗位需求整合在一起。

  李刚涛说：“我们实际上是半商业化，跟政府合建的，我可通过自己的商务优势把所有的岗位串起来，只要把它引入到零工市场，我就能够保证岗位的真实性、可靠性。这些人力资源企业能找我合作，但是岗位给我的必须是真实的，我要去探岗。这样的话首先在就业这个环节，我能保证大家不被骗，线下我们有服务，会根据他的情况分析他更适合做什么。”

  谭歆说：“一个多月没有工作，心态不是很稳定了，再加上又被骗过，一路上就一直在看手机，了解这个机构是否正规，又去搜索他们的有关的资料。也有很多群众或者是在他们那里求过职的人，评价还是比较高的，觉得有机会和希望，鼓起勇气就往前迈了一步。他们按照我的性格和之前从事的工作给我推荐了电商销售，新的工作性质也变了，给自己新的挑战吧。”

  与棠下街道不同，天河区车陂街道的慧雅社区有保障性住房，特殊群体比较多，其中有一户困境儿童家庭。妈妈刘月仙今年47岁了，中年女性再就业本就不易，加上还要照顾和接送小儿子上下学，实在难以找到稳定的全职工作。

  社区通过上门入户了解到她的家庭情况与就业意愿后，对口安排了社区颐康服务站工作人员的工作。刘月仙在谈到自己的工作时，很是满意。

  刘月仙说：“因为我是要照顾小孩、家庭的，之前我在家没有工作的，能够有一个平台给我就已经很好了。我经常跟老人家交流，还跟我们社区的人交流，人的身心比以前开朗了，比以前活泼了。”

  车陂街道慧雅社区居委会主任汤燕说，收集社区居民的需求，已经被当成常态化工作来做。

  汤燕说：“我们有网格员去走访自己网格里面的居民，明白他们的生活情况，通过平时的接触了解到他想工作，我们就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如果说我们有一些招聘信息，我们就会根据他们自身的条件推荐他们过去。”

  由于社区里的特殊群体比较多，家庭情况往往会对居民的就业造成影响，因此，必须打开他们的心结。

  汤燕说：“首先是要让他们提起信心，让他们都觉得自己也是很有价值的，我们会通过开展很多志愿活动，把这群人召集过来，服务小区，让他们迈出家门口，也会根据他们自身的条件推荐一些既能兼顾家庭又能工作的岗位。”

  在广州市的海珠区，零工市场又是另一番景象，片区内服装行业众多，这里成为了纺织服装行业从业人员的集散地。原本杂乱的“招工一条街”在纺织行业零工市场运行后，变得通行顺畅，环境也得到了明显改善。服装厂老板刘先生说，零工对于服装行业来说不可或缺，招工市场的规范尤为重要。

  刘先生说：“这是个人聚集的地方，跟水源一样，是个源头，这里能更好地把工厂与工人之间衔接，高效统一规范，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冲突。因为咱们订单是市场经济，今天能卖5000件，明天能卖10万件。我按80%的工人保有量去计划，20%有时候就要靠这些零工去弥补，他们有存在的意义。10年前我就在想招工广场，就在近两年还实现了。”

  海珠区零工市场从2023年8月正式运营至今，累计人流总量超800万人次，日均人流量超过1.5万人次，单日上午接待的最高人流量超过4万人次，日均成功对接超3000人次。在海珠区零工市场公共就业服务经理杨婷婷看来，新招工广场成功破解了“站街招工”的历史难题。

  杨婷婷说：“首先创新了新的运营模式，提升了服务水平。第二开展了专门的指引机制，同时确保了服务的质量。第三拓宽了服务的渠道，强化了供需的对接。第四就是强化调解合作，营造和谐的用工氛围。原先是有一个‘招工站街’，杂乱无序，现在我们把一个庞大的务工群体结合好了，从原来的无序招工，演变成可以帮助他们更好提升的平台。平台的搭建，帮助了那些找不到工作的人，有更多的机会去找到工作，也帮助更多的企业能够让外面的人认识，让外界的人明白我们这里。”

  让零工收获一份技能，也是化“零”为“整”的题中之义。广州市荔湾区零工市场，从2024年6月开始，共开展无人机操控、视频剪辑、直播销售等各类培训45批次。

  荔湾居民潘小姐说，技能培训给她打开了一扇窗，在学习了直播带货和视频剪辑后，她现在已经重新就业，成为一名直播助理。

  潘小姐说：“有一段时间就比较迷惘，也不知道从事什么行业，看到有这种活动就去参加一下，没想到自己找到新的方向了。我现在能算得上是转行成功。若还有这种培训的话，我也会参加，我会邀请身边对这方面感兴趣的朋友一起参加。”

  荔湾区就业中心副主任陈孝祖表示，荔湾零工市场是以“求职有渠道，培训有安排，创业有指导，维权有保障”为工作目标。

  陈孝祖说：“经过前面市场的摸查，依照我们现在服务对象的需求，再结合现在企业里面比较紧缺的技能工种，来制定培训的计划。一些偏理论的可能实用性没那么大，我们就会比较慎重。我们的培训项目，像直播带货，还有视频剪辑，一放出来报名人数很快就会满，需求量还是比较大的。如果有做求职登记，我们后续会有专人跟进，根据他们的就业情况也会给他们推荐一些岗位。”

  目前，零工经济新业态正在崛起，用人单位季节性、临时性、零散性订单的出现，催生了越来越多分工精细的岗位。在广州市人力资源市场服务中心人力资源市场管理部部长冯颖晖看来，广州零工市场的布局是按一区一特色来做的，都是按需而建。

  冯颖晖说：“零工岗位以其灵活多样、短期高效的特点有别于传统的招聘岗位，为我们更多的求职者提供丰富多样的工作机会。截止到2024年的11月30日，广州市已建成零工市场、零工服务站点27个，其中改造升级一个省级的标准化零工市场，破旧立新，建成2个区域零工市场，推动建设5个特色零工市场，逐渐形成了‘1+5+2’的广州特色新零工市场发展格局。”

  冯颖晖介绍，接下来，广州市将继续加强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保证每个零工市场的用工特色。

  冯颖晖说：“广州市企业的季节性、临时性、零散性订单的出现，也催生了慢慢的变多精细的岗位。在‘1+5+2’零工市场发展格局基础上，继续推动特色零工市场建设，充分的发挥区域特点，针对辖区内灵活就业人员需求，推动建设一区一特色的零工市场。在全市范围内建成以省级标准化零工市场为核，一区一特色零工市场为翼的零工服务圈。”

  一大早，在广州市海珠区的康鹭新招工广场，一件件时装成为老板们手中的“招工神器”，零工们围上来看工艺、问工钱，配对成功马上开启一天的工作。在这里，他们曾经创造出前一天晚上拿布，第二天一早出货的行业速度，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埋头苦干、挑灯夜战的辛劳。零工们或有一门手艺，或正在学习新的技能。现在，就业部门在城中村设立零工市场，线上线下供需对接，还创新推出视频探岗、直播带岗等形式，把工业机器人、无人机操控等带入他们的培训课堂。一部分零工通过主动学习、改变认知、提高技能，开始把目光投向新的赛道，在零工经济新业态中找到一份新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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